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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8

是永生,还是即将消失。

重要的只是你,只是你!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杜望走到了法阵中,回头看向她,眼神空茫,嘴角却微微扬起一抹微笑的弧度,是暖的,却有最后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余言一手催动法阵,一手遥遥地向谢小卷伸过去。

计划尚有差池,既然来不及到川蜀,他便果断地就地结阵。两千年前的此地沧海桑田无人知晓,他却仍需不顾后果的一搏。

余言将周身灵力全数倾吐出来,但就在即将催动法阵的一瞬间,一声枪响猛然炸起。他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木雨耕端着枪望着他,泪流满面。

那是稍纵即逝的时机。他所有的灵力倾囊全出,这副沾染了人世间两千年烟火尘缘的躯体已然抵不过一颗小小的钻心子弹。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追本溯源地涌向法阵当中浑浑噩噩的杜望和谢小卷。百张轿牌瞬间光芒大盛,居中的沉木冥棺轿牌明明灭灭间倏地炸响,化作了粉末簌簌落地。

余言压不住内心的愤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向木雨耕,牢牢扼住她的脖颈,将她压在身下:“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如此待我?”

她的帽子掉落在地上,长发凌乱,面无血色,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她发着抖,伸手去够他的脸颊。

这原本是千年前她就想做的事情,她怜悯他的苦,因而愿意成全。

可是她终于倦了累了,不能承受他再次将她抛下。

有什么东西从余言的怀中掉落在地上,是一封已然朽脆的油纸包。

她够到那个小小的纸包,流着泪挑开了。

纸包里的头发留了那么多年,几乎在重见天日的瞬间,就化为飞灰,在照进密林的阳光中闪烁着流离的华彩。灵力反噬,余言的鲜血滴落在木雨耕的脸上,是触目惊心的猩红。

余言觉得自己的气力迅速地被抽走,他望着木雨耕,扼住她脖颈的手慢慢松开,下意识去抹掉她脸上的血。他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世上最渴望见到又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他伏在她身上,在最后的钻心疼痛中贴在她耳边,眼泪滑落在她的脸颊,连同出口的轻微话语:“溯洄……”

他像是要说尽一切对不起的话,但最终都没有吐出口,他的手指从她的脸上滑落,慢慢闭上了眼睛。

木雨耕抱住他,哀戚地痛哭失声。

一年后,清平广记轿行。

“你们老板呢?把你们老板给我叫出来!”穿金戴银、披狐拥裘的女人居中而坐,将大大的银元死命拍在桌子上,“我有钱!又不是给不起钱!”

张秉梅在旁边勉力赔笑:“不是我们轿行不做生意,实在是没有您说的那种神妙本事。我们只是寻常的小本生意,出出轿子帮客官们省省脚力。要像您说的,有个轿子让您心上人坐了,就会心甘情愿地娶您,那这天下的女子岂不是都不愁嫁不到如意郎君了。”

客人变了脸色:“你敢笑我!你竟然敢笑话我!我不信没有,你们广记轿行声名在外,连这点儿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我要砸了你们的招牌!”

“有是有。”猛然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漫步走出了后堂。他生得清俊,一双狭长的眉眼,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可惜我们现时现量特供,您来得不巧,上月十三刚被人抢走了,一千八百九十二块大洋,银货两讫。”

柜台算账的月生终于扛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不愧是老板,扯个谎也如此有零有整。

客人却不见生气,望着那张脸,迷迷糊糊地应诺着,稀里糊涂地被杜望请了出去。杜望“啪”一声甩上大门,声音又脆又响。

“声名在外,这生意是不能做了。下个月去江夏见见朋友,终究还是要另谋营生。轿行还是要关掉,我看到时可以请几个黄包车夫,跑跑活计。”杜望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念叨。

张秉梅好笑地摇摇头:“老板娘呢,怎么许久还不回来?”

杜望面色有些赧然:“在娘家待着,过年的时候跟老丈人开个玩笑,用千里神行差点把老丈人颠吐了,还要哄他是发梦呢。轿子哪里能跑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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